?10、
    呈现在段煜彦眼前的是熟悉的房间,和面容笼罩在阴影里的陌生alpha。
    面对面的看过去后,段煜彦发现这个alpha太瘦了,肌肉只有薄薄一层,暴露出来的皮肤在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苍白,不像寻常alpha那般身材高大、肌肉隆起。
    他没再细看,趁着那个alpha慌乱僵硬的短暂时间,迅速转身,摁下电源开关的同时,手抓向床头的终端。
    灯光随即亮起,他也摸到了金属质感的终端,但下一秒,颈后遭到重击,一阵剧痛后,他眼前一片模糊,逐渐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段煜彦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电击仪!十分锺后他还会醒来!是机会!
    alpha接过段煜彦软下去的身体,长出了一口气。
    “彦哥哥~”他的声线变得甜腻柔软,恢复了平日里的状态,可说话的内容却一点都不可爱,“你怎么突然醒来了,这可怎么办?原来清醒着做爱的感觉这么棒啊,这下我还怎么忍受过去那种枯燥无味的性爱?”
    边逸尘的手指在段煜彦的手臂上轻轻抚摸着,很快摸到了一处异常的坚硬。
    “原来是植入式?有一点麻烦了,得尽快处理啊……”他张开嘴,白嫩的手指伸入口腔中搅动了几下,指甲划破了口腔内壁,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宛若一只刚刚饱腹的美艳食人鬼。
    边逸尘只是准备从内侧的一颗牙齿里取出点东西而已。
    指尖碰到了熟悉的触感,他两根手指发力,从牙齿里夹出一根细软的丝状金属。金属接触到空气后,很快变型成一柄手指长短的锋利短刃,他稍作消毒,在段煜彦的胳膊上轻轻一划,再用刀尖一挑,内里的电击芯片就被取了出来。
    鲜血中信息素的浓度不算太高,边逸尘不担心这点程度的信息素摄入量会让他身体变回omega,於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尝到段煜彦的味道后,他脸上泛起潮红,舌尖卷起那颗芯片,用牙齿咀嚼吮吸着里面的血腥味。几分锺后,他的喉结向下滚动,那枚小小的芯片被吞入了腹中。
    “彦哥哥~你好棒!”他俯下身,像小猫一样舔舐着段煜彦手臂上的伤口,“但这样不行哦,我不允许你伤害自己。”
    他自言自语地说:“可是你这么爱我,甚至愿意为了保护我被一个alpha操,那我还怎么惩罚你?真可恶。”
    他分开段煜彦的双腿,将棒状的清理治疗仪从段煜彦的花穴里拿了出来。红肿泥泞的可怜小穴已经恢复之前的模样,只是穴口被操得暂时无法合拢,像一张小嘴一样翕张着。
    这张小嘴到了明天早上就不会有任何异常,不会有信息素的味道残留,就像持续一整晚的奸淫未曾发生过一样。
    边逸尘把机甲专用的高密度可塑金属藏回牙齿内部后,抱起一米九三的爱人,重新钻回了爱人的怀抱里。
    今天他就不更换床单了,免得彦哥哥起来后会察觉到什么。
    ——
    睡梦中,段煜彦眉头紧皱,感觉自己好似被藤蔓束缚着吊在火上炙烤,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喉咙无法呼吸。
    疼痛、窒息、绝望……
    段煜彦噩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急促喘息,头顶的冷汗沿着脸颊流下,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经历了什么。
    胸膛上横着一条细白的手臂,肩膀上还靠着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一切都和昨天没有任何区别,如果忽视掉身下潮湿的床单。
    怎么湿了?小尘尿床了?
    不……不!
    是他,这是他在昨晚高潮时喷出的骚水精液!
    回忆的片段在脑海中闪过,段煜彦大脑中空空如也,下意识推开边逸尘的脑袋,轻手轻脚地将他抱起,换下床单,丢进了家居机器人里彻底销毁。
    他知道自己应该保留下证据,可他做不到。
    他无法承受爱人看到那条床单后的眼神,会不会厌弃?会不会感到恶心?他被人操了,还射了那么多,被强奸有那么爽吗,这分明是合奸偷情吧。
    “唔…哥……怎么了?”边逸尘靠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的问,“这么早就要起……”
    段煜彦沉默了半分锺,咽下鼻间的酸涩,哑着嗓子解释,“还没到时间呢,你继续睡吧……乖。”
    边逸尘唔了声,胳膊收紧了些,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贪睡懒散又黏人的很。
    但段煜彦知道,经过昨晚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不管怎样努力,也配不上他的爱人了。
    他无能软弱,他屈服於另外一个alpha的淫辱,根本没有做任何反抗。他无耻下贱,还被那个alpha操得不停地高潮,娼妇都不如他淫荡。
    他视线落在边逸尘红润饱满的嘴唇上,却没有了吻上去的勇气。
    “小尘,小尘…我……我真的对不起,对不起你……”
    他将边逸尘放在床上,去卫生间一遍遍冲洗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两腿中间那条可怜的肉缝,被他反覆粗暴的清洗着,直到空气中隐约弥漫出铁锈一般的血腥味,他才猛然清醒,僵硬成了石块。
    那个alpha又来了!
    恐惧像一颗种子,在他的心中生了根。
    他害怕的并不是强暴带来的暴力和疼痛,他害怕的是自己。
    昨晚在欲望中沉沦的丑态像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理解不了。
    他为什么高潮了?
    为什么还会像女人那样潮吹?
    他还算alpha吗?
    他想起了在孤儿院里那群小孩嘲笑他的话。他妈妈绝对是个娼妓,他将来也要去卖批,不然为什么会长这个东西?
    明明小的时候都能挥起拳头将那些人一一打倒,明明小的时候都能做到对那些嘲笑无动於衷、不以为然,可现在却不行了。
    他或许真的是个卖批的婊子吧,所以才会在被强奸的时候一直高潮。
    但空气中的铁锈味并不是那个alpha的信息素,只是他搓洗得太过用力,导致下面娇嫩的肌肤破皮流血,才会有这样的味道。
    段煜彦的头狠狠撞在了墙壁上,一下又一下,试图用疼痛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些。
    他在想什么?!他害怕了!他刚刚居然在害怕那个强奸犯!这不可能!绝对不允许!
    只不过是一次强奸而已,没什么的。
    alpha被强奸是很常见的事,他不能被这种事情击倒。
    没什么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
    “彦哥哥,你怎么了?”
    浴室门口,响起了omega清澈透亮的声音。
    段煜彦慌乱扭回头,手臂本能地遮挡在胸口上方。
    他那两颗淫荡的乳头在昨晚被玩弄了太久,稍稍有点肿,乳晕周围还有些许指痕,一点儿也不明显,平时边逸尘晚上喝奶的时候偷偷咬几口,留下的痕迹都要比这些更显眼。
    可段煜彦却觉得刺眼至极,根本不敢让边逸尘看到。
    “我、我起来……洗个澡。昨天没洗干净。”
    他的谎言蹩脚到可笑,但边逸尘好像没有发现,只是脱下了短裤,非要一起挤进来和他一起洗。
    “我也好脏啊,你给我搓一搓嘛。”
    段煜彦逃一样的向后退着,直到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异常。
    “我、我要去早训了,要不你自己洗吧。”
    边逸尘的嘴巴一点点撅了起来,“为什么?你是不是嫌我烦,觉得我很讨厌?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洗澡而已……”
    段煜彦看到他委屈的模样,心如刀绞。
    “不不不,小尘,不是你。是我讨厌……是我太……”
    我太肮脏了。
    “你知道就好。”边逸尘打断了他后面想说的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给我洗一洗嘛,我也要香喷喷的。”
    段煜彦感受到那双手上传来的温度,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将边逸尘紧紧抱进怀里,喃喃道。
    “小尘,小尘……”
    边逸尘白嫩的脸上泛起些许红意,享受着段煜彦炙热有力的拥抱,正想继续撒娇,就听段煜彦声音响起,哑得好似被砂纸打磨过。
    “我们还是分开吧。”
    边逸尘如遭雷劈,浑身冰凉。
    “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彦哥哥,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不要这么逗我……”看到段煜彦坚决地推开他,他慌忙抓住段煜彦的手臂,眼睛里滚出大滴大滴的泪珠,“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我不会……”
    段煜彦鼻子一酸,心脏宛若被重锤击中,指尖都在发麻。
    他的灵魂、他的肉体都渴望着把他的omega抱进怀里,亲吻他脸上的泪珠,让他不要再哭泣难过了,可他的理智不允许,即便拒绝边逸尘的哀求让他心痛不已。
    “你没有错……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
    段煜彦打断了边逸尘的话,一根根掰开他白嫩的手指,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
    边逸尘瘫坐在地上,大脑一片混乱。
    属於alpha的那部分在叫嚣着追上去,不许他走出这个房间。要囚禁他!强暴他!直到他答应永远的臣服,再也不提分开的话。
    属於omega的那部分却清楚的知道,不行,这样做是错误的,彦哥哥会恨他。
    半个小时后,边逸尘从冰冷的地上站了起来,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门。
    “你控制一下欲望不好吗?既然发现他要醒了,为什么还不结束啊?”
    ——“怎么结束?你当他是傻子发现不了?你每天缠着他亲亲抱抱,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你,我就什么都没有?凭什么?”
    “他本来就不喜欢你这种人。”
    ——“你和我是一个人。不,你不过是我为了诱惑他分裂出的人格而已,你他妈算什么鸡巴东西?”
    “你总是这样说话,他肯定更不喜欢你了。你最好还是……”
    ——“闭嘴!我做什么不用你管!”
    “我才不管你呢,神经病,讨厌鬼。你让彦哥哥那么痛苦。”
    ——“他爽得很,你不知道吧,他被我干得爽死了!他也爱我!”
    边逸尘一路自言自语,走到操场上才停下了自我争执。
    他大脑里还有一个统一的概念。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都是深爱着段煜彦的边逸尘,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段煜彦完全爱上他。
    但段煜彦想要分手这件事带给他极为强烈的冲击,他的精神分裂愈发严重了。
    如果继续这么僵持不下,他的两个人格将会彻底割裂,而alpha的意识进攻性更强,注定会像娘胎里那样,吞噬掉omega的意识。omega人格的边逸尘便会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和死亡没有区别。
    还好,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僵局。
    帝军大北门门口。
    赤发高挑的男子带着墨镜从超能飞艇上走下,嚣张至极的走进了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