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洛道:“亚特兰蒂斯人无法离开海洋太远。”
    她意有所指:“除非你我这个层次的血脉。”
    顾无觅半眯起眼:“那也难办,她们谨慎得很, 要是混进她们打捞的容器,说不定在半空就会被扔下来。”
    阿芙洛:“还有个人。”
    顾无觅一怔:“谁?”
    她随即想到唯一还能与蓝星有联系的不过也就是在地牢中那位,也不知关了这么多天还有气没, 为亚特兰蒂斯做出最后一点贡献也是好的。
    “可以是可以,”顾无觅冲疑道, “不过她消失了这么多天,在蓝星说不定早已失去信用。用什么理由制造她们重新建联的机会?”
    阿芙洛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顾无觅若有所思:“那我安排下去?”
    她起身欲离开,却被阿芙洛从后面拉住了腰旁的鳍。
    她以为阿芙洛还有什么要紧事,顿住转身来看她,却听阿芙洛威胁道:“不准抱伊墨斯。”
    顾无觅简直百口莫辩:“我没说要回皇城,只是找个人吩咐下去……”
    阿芙洛舔了下尖牙:“回皇城也不准。”
    顾无觅俯身在她尾尖吻了下:“遵命,首领大人。”
    .
    计划出奇的顺利,她们不过是将艾瑞从前在交战地那段时间布防特意留下的漏洞重新给空了出来,找人扮作天意卦象的忠实拥护者将艾瑞从地牢里给救了出来,她便自动咬了饵。
    爱丽丝收到自海面传来的通讯时愣了片刻:“海面?”
    从前负责与艾瑞对接的联络员认出了信号:“这是亚特兰蒂斯线人发来的求救信号。”
    “亚特兰蒂斯的线人?”爱丽丝想了想,似乎许久没听见过这位的消息,她从前并不关注,是以对这位线人的了解仅限於知晓她是亚特兰蒂斯的人鱼,“不是已经失联很久了?”
    联络员也有些困惑:“我们先前猜测她已经背叛我们,向亚特兰蒂斯透露了军方的计划,故意递了假消息。”
    爱丽丝:“那为何现在还能收到她的‘求救信号’?”
    她着重强调了这四个字,经过研究她发现亚特兰蒂斯人似乎并没有十分发达的思维能力——当然着还需要更多论据来支撑,但她们的思维中并没有勾心斗角等复杂的形式,政治、经济,都单纯得要命。
    艾瑞并不知晓正是这一点猜测让爱丽丝依照约定派人来到相应的海面将她给捞了起来。她爬进蓝星的容器,随着上升呼吸愈发困难,最后被吊进了一个通体银白色的铁盒子,她们在海水中经常能望见停在半空却又无可奈何的。
    “你是一直以来与我们联络的人?”声音突兀地出现在水里,她在相应的方向却并没有看到人影。
    长时间缺水使她有些头晕眼花,甚至异常闷热的海水也不那么难以适应。她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直到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她才捕捉到眼前一大堆人中央围着个将白色布料批在身上的人,嘴唇张合,正是她在於自己说话。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除了当年那个无意闯入亚特兰蒂斯的蓝星人以外的蓝星人,她们似乎与亚特兰蒂斯人的上半身有着差别——例如她们都用奇怪颜色的布料将自己的身体遮起来,就好像亚特兰蒂斯人总爱打扮自己的鳞片。
    “是,”她张嘴,吐出一串泡泡,“是我。”
    一旁的观察员在敲半透明的格子记录着什么,人鱼的视力很好,可半空中分明什么也没有。
    “但你似乎在前不久失联了,我们最后一次联络停留在传送点上一次开启之时,你与我们的人互换消息,”联络员看了眼爱丽丝,见她神色如常,又道,“你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艾瑞的蹼爪贴在了透明的容器壁,好热,而且水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几乎快要让她窒息。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姑且也称之为氧气,但是味道十分奇怪,只能对缺氧状态起着轻微的缓解作用,鱼尾有些不受控制,大抵是累了。
    “之前我被人陷害,关进了地牢,现在才脱身。我能够使用联络工具,”她说,“我也能写一点你们的文字。”
    观察员点了点头,研究员们窃窃私语。艾瑞觉得她们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并不像是在看什么活的东西——她捕食前看猎物,似乎就是这种兴奋。
    被众人包围起来的白衣女人比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你先前给出了不少错误消息,我们无法确认你的诚意。你知道的,我们对亚特兰蒂斯深海的了解并不多,现在甚至不知晓哪里的防守比较薄弱……”
    艾瑞急道:“现在的兵力都集中在交战地,信任首领在交战地,皇城最是空虚,根本没人守着,只有些完全没有作战能力的平明,从这里突破最好不过了。”
    爱丽丝盯了她片刻,一旁的副手将测谎仪的分析结果发送给她,她粗略扫了眼,问道:“礼尚往来。作为交换,你需要什么?”
    艾瑞恳求道:“我现在只想逃离身下的海域,我希望活着。从前蓝星承诺给我爵位,我想在战争结束后仍旧回到海里,哪怕只有二分之一的统治权。”
    爱丽丝又瞥了眼身体数值检测机器,人鱼的身体素质适用区间已经一目了然。她点头:“当然。”
    艾瑞松了口气。
    “承诺的都会给你,”她礼貌地道,“我代表亚特兰蒂斯研究所作出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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