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的太阳,在正午升到高空,普照着星辰花园的别墅区,这会儿应该是一天里阳气最盛的时候,只是这别墅区中,靠近大门一侧的那栋别墅,却显得有些阴冷。
    几个月前,李家村,不正是李子然离开的那个时候吗?
    而眼前的这个女鬼居然也是李家村的,那么也就是说,她可能知道瘸腿的消息,李子然想到这里,一下子打起精神来,看着女鬼急切地问道:
    “你说你是从李家村出来的?那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瘸腿的老人?”
    女鬼听到李子然这么说,当即也是陷入了回忆,可是半晌过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我回去的时候,倒是见到一个老人,但是他也不瘸腿,而且就是他,杀了我。”
    说到这里,女鬼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屋子里的柳林听到这哭声,看向苏晴,“就是这个声音。”
    苏晴知道,李子然应该是已经找到那个所谓闹事的鬼了。
    “没事儿,那个家伙会处理的,放心吧。”苏晴安慰道。
    “手里拿着木矬,打扮的像个木匠?”李子然按照记忆里李木匠的形象描述给女鬼听。
    女鬼闻言,小鸡啄米一般地点着头。
    说到这里,李子然大致也是知晓了来龙去脉,事情应该是发生在他离开李家村后没多久,女孩回到了村子,结果遇上了李木匠,惨遭毒手。
    “放心吧,这件事儿我一定会帮你处理的,但是你现在必须得去投胎了,若是过了时候,你将变成游魂,那个时候再想转世,可就麻烦了。”
    李子然和女鬼说清楚之后,女鬼倒也是没有反抗,虽然她还心存怨念,但是她也知道,那个李木匠不是她能够对付的,只得点头同意了李子然的建议。
    李子然旋即将一旁的瓶子取来,抽出沾着鸡血的柳条,在地上画出一个大大的敕字,随后念诵了《太上救苦经》为这女鬼超度。
    做完这一系列的法事,女鬼当即便消失了在敕字之上,潜入了地下。
    而这时,一直笼罩在柳家的阴霾也散去,正午阳光自窗户直直照射进来,李子然收拾一番过后,告知柳林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他也隐瞒了不少,只说这姑娘是出了车祸,而后者听完也是一阵唏嘘。
    “道长,能帮我替那孩子再做些法事吗?那孩子真的挺可怜的。”柳林倒也是心善。
    而李子然他们自然是乐意,这种白捞钱的事儿,何乐而不为,一直忙到了下午三四点,法事做完,柳林也很爽快地将尾款全数结清。
    “柳小姐,切记,点香,还有那个吊坠,时刻戴着,能保平安的。”李子然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了一句。
    柳林应了一声,李子然和苏晴也就没再逗留,当即开车往回赶了。
    “又是李木匠?”
    路上,李子然将实情告知了苏晴,后者听完,那是气得牙痒痒,这种人简直比厉鬼还要可怕一万倍,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
    “也不知道我师傅到底怎么样了。”李子然说着,有些担忧。
    这李木匠手段极其残忍,若是落在他手上,必然是凶多吉少,可是李子然实在是想不通,道术本就是为了修身养性而存在的,到底是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为了长生。”
    苏晴坐在副驾驶,夕阳洒在她那张精致的面庞之上,眼神坚毅,似乎能够倒映出她除魔卫道的坚定。
    正是因为有太多这种邪恶之人存在,苏晴的存在才有意义。
    “长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李子然不懂。
    一旁的苏晴扭头看向他,撇了撇嘴,耸了耸肩叹着气摇了摇头道:“谁知道呢?恐怕也只有那些真正长生的人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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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李子然每天不是跟着苏晴修习道法,就是跟着余伯他们四处摆道场,驱邪灭鬼,挣点儿钱花。
    而除了这些以外,李子然凭着自己那一手看相绝学,也时不时会去到那三阳街,学着人家摆摊儿,看相,一来捞点儿钱花,这二来,那三阳街鱼龙混杂,消息灵通,他也想顺便打听些,有关李木匠的消息。
    余伯在三阳街给李子然盘了个场子,虽然不同於其他行业,但这摆摊儿算命也有各自规矩,没个前辈引路,想在这儿立下足,怕是没那么容易。
    矮方桌,李子然坐在桌子一侧,他也没什么事儿,和旁边摊位的大哥闲聊半晌,基本上一上午也不会来一桩生意。
    倒也没什么别的理由,算命这一行,就是有这么个不成文的规矩,那是越老越吃香,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想柳林那样。
    而李子然也就约莫二十出头模样,虽然同样是算命的,但是他在外人看来,撑死了也就是个神棍。
    “唉,要不你和我卖玩具得了。”
    说话的是旁边的一个大叔,也是一个摆摊的,卖些常见的小商品,小玩具啥的,规模倒也还算是可以,这两天和李子然聊得也算是投机。
    “嗨,我也就图一乐,也没指着这挣钱。”
    李子然笑着回了一句,而正在这时,面前走过一个大约二十多岁,身材姣好的女人,李子然随即开口说道:
    “美女,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贵人相,要不来算个命,瞧瞧运势?”
    女人本来已经打算抬腿离开了,可是在看到李子然之后,又停下了脚步,算命的她见多了,可是这么年轻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也是有些好奇。
    女人肌肤吹弹可破,标准的鹅蛋脸,穿着露肩装,很是性感。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是个什么贵人相?”美女挑了挑眉,思索片刻,声音酥软地说道。
    李子然示意女人坐在面前的椅子上,随后咳嗽了两声。
    “美女,虽说你天生贵人相,但是这贵相之下,还有着些许的瑕疵,最近是不是诸事不顺,而且手脚无力。”
    女人听闻,当即连连点头,满脸的震惊,回想起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禁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