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蛋。”张摩轻轻咬了她一口。
    柴深咬回去:“我的思想在飞奔。”
    “在开车。”
    “哎呀…不全是啦…”
    手机一响,是约定的时间,司机已经到了门口。
    柴深脱了帽衫,叠好塞进包里:“我走了。”
    张摩送她上了车:“小心点,早点回来,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迷路了去找警察叔叔。”
    柴深捂着脸笑:“知道了,我不是小宝宝!”
    虽然是公安部侦破文物大案,展出大批金银及青铜器,但展出地点在博物馆专业展厅里。
    很多异常精美的古物变得残破不全,令人痛惜。她找了最具视觉冲击力的——排列整齐的大量西王赏金金币、非常漂亮的玉柄刀、还以一些华美的明代首饰,其中有几枚常见的双龙抢珠系列。
    缓缓看完了全部展览,朋友果然没时间见面,就默默的回去了。
    继续自己的日常工作,翻阅新闻,数据,以及群里的小道消息,今日无所事事,还没有一个舒服的地方躺着玩电脑,查看了周围的房价……打消了买下隔壁的念头。
    她想的就很贵,事实上比她想的还贵。无聊渐渐转化成烦躁,站在镜子前面看了一会自己,普普通通一个瘦子,没有胸,也没有翘臀,不算年轻,而且软弱无力。原先还能说聪明,现在看到房价知道了,如果真聪明,就该在十年前买套房子……其收获会和自己这些年辛辛苦苦做交易的成果相差不多。
    这里除了家具和装修全换之外,格局和十五年前一样,想起当年年少轻狂,满满的雄心壮志,已经忘掉快十年了,重新翻回记忆,令人难受。像有一团无形的杂质附着在灵魂上,沉重的下坠。年轻时死对头有几个,但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发短信给心理医生:[我总是下意识的想找她,无时无刻的想要黏在她身上。见不到她时,情绪比较失落。
    别人都说胜不骄败不馁,我做不到,我胜利了必然骄横,失败之后,气馁到现在。
    浑身上下都很沉重,尤其是心口。如果她对我失望,该怎么办?
    你知道的,我很害怕让别人失望。也很难去面对,对我失望的人。]
    自己叨叨了一会,感觉好了些,对她来说,心理医生就是收费的垃圾处理器,无尽的负能量不能倾吐给父母和朋友。
    思念了自家一楼的自动贩卖机。
    翻了翻张摩买的两大包零食,找到一包熟悉的大白兔奶糖。
    张摩:[回来了吗?]
    柴深秒回:[刚到家。]
    [过来玩,走到路口有出租车。]
    她立刻拎着包包欢快的跑了出去,十五分锺后出现在拳馆门口。刷脸进去,前台:“张摩在一楼自由区。”
    自由区,顾名思义,屋里除了铺了胶垫的地面和墙上的镜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巨大空旷的屋子里已经搭建起简单的摄影幕布,几盏灯正在调试。
    张摩正在一侧跳绳,汗水顺着脸往下流淌,看起来格外水汪汪:“过来。我。在。脱水。”
    教练坐在墙角的一溜小凳之中:“你别说话!过来坐这儿,我替她介绍一下情况,小胖明知道下午要拍照,中午睡醒喝了两杯水,训练期间又一直喝,肿到现在。不脱水肌肉线条不明显,这你知道吧?”
    柴深脱了鞋赤足走过去,也拿了一个小凳坐下,点点头:“哦我知道。”
    这里的环境让她稍微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屋子很干净,空气也很清新。
    教练:“她额外喝了一升多的水,得出汗排掉。跳半个小时,然后去做二百俯卧撑,别看起来圆滚滚的。”
    柴深扶额:“真猛啊……”我还能动弹那会,这是我全部的有氧。
    张摩换了一种跳绳的姿势,双脚交替的挑起来,说话顺畅:“我不是故意的,睡蒙了,嗓子疼多喝热水嘛。”然后换回去,继续跳。
    教练:“啧啧,刚刚一脱衣服,那叫一个圆啊,胳膊上线条也不见了,腹肌也平了。”
    柴深把妻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这种圆领啥也没露的T恤跳起来也不露腹部,短裤下面,一双不是很长,但很匀称,力量和线条感十足的腿,好看!
    “您有点夸张了。”
    “没有,她最近本来就胖,还没到减脂的时候。为了拍照上午就开始控水,一补水吸收的特别快。和她自己的状态相比,平了。”
    等到开始做俯卧撑的时候,教练毫不留情的搬了个10KG的哑铃搁在她后背上:“够吗?”
    张摩:“再来一个。”
    教练给她又拿了一个:“还不够就把柴深放上去。”
    柴深有点期待:“哇喔。”
    太酷了!你做俯卧撑的时候,我在上面还是在下面都可以~~
    张摩目视前方,调整了一下手臂和肩膀的角度:“她好像有点沉。”
    柴深感动的抆抆眼角:“天哪,你终於不嫌我瘦了。”
    “呼!等我做完这组热身。呼!你就上来。呼!”
    教练:“算了算了,你现在还不是增重的时候。”大重量+大饮食=长肌肉=长重量。
    老板走过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注意关系要保密!你俩现在还属於地下情!我们都是地下党。”
    柴深捂着脸笑:“太刺激了。”
    张摩停了下来,教练立刻卸掉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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