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黑背系的昆明犬郁郁寡欢的趴在毯子上,皮毛油光水滑,乌黑发亮,很精干,长耳朵有点耷拉,尾巴也不动。有一条腿上的毛剃光了,宛若一条大鸡腿。
    张摩进去之后和狗对视了一会,双方都很严肃,凝重,互相观察,狗的耳朵竖了起来。
    在饲养员的介绍下互相认识了一下,张摩缓缓上手,冬天的长毛摸起来光滑但有点粗硬,很有手感。很快就摸的铁虎舒服的吐出长舌头,肚皮朝天,放松戒备。
    柴深蹲在旁边看着,突然感慨:“你对抑郁的家伙总是很有办法。”
    张摩嗤的一下笑了起来:“哈哈哈别这么说。”虽然治疗手法也差不多,都是挠挠下巴。“你过来摸摸,真可爱。别摸它屁股。”
    铁虎嗅了嗅,这两个人身上的味道差不多,互相混在一起,继续眯着眼睛被摸。
    最后又给他穿上一条腿的毛裤,戴上项圈拴上链子,张摩牵着出去在操场上溜达一圈,就很听话的缓缓走路。把链子交给柴深,出去没走几步,铁虎就想跑一跑。
    柴深用力拽着链子,被狗拽着往前跑,一边问:“它就是欺负我吧?”
    张摩冲过去抓住链子,在手上缠了一圈:“你撒手。我来。”
    饲养员心说是的,它一看你就知道你不行,这个宝贝儿可精明了:“…不全是…它憋得慌。”
    柴深扶着树喘气:“我的天,太有劲儿了。铁虎这名字真贴切。”
    到张摩手里就乖巧听话,老老实实的小碎步跑了跑,都没把链子拽直,显然知道谁的武力值比自己更高。
    张摩牵着狗溜达了半个小时,期间细心的教育它:“不要欺负我老婆,你把她拽飞了怎么办?她负责给你买肉吃。是四五十块钱一斤的牛肉还是十块钱一斤的鸡胸肉,她说的算,知道吗?你的玩具也要她来买,是好吃的零食还是狗粮,你要想清楚。”
    铁虎发出了大概明白的声音:“汪。”
    柴深试图在操场边找一个挡风的地方,没找到,只能把自己裹紧,手揣兜,随着风向的变化在饲养员旁边挪动。差点被风吹哭。
    又过来几个和铁虎很熟的健壮饲养员,惋惜的看着操场上的人,这才把风挡住。
    遛完就到了中午,先去领导办公室签了领养协议,被拍了照,作为宣传和给所有申请人一个结果通知,顺便走内部程序把证办了。
    一起去食堂蹭了顿饭。
    饲养员:“让我喂它最后一次。”
    柴深拿着从家里带来的牛肉:“让我喂第一次,你在这里看着他会放松一点。第一顿让我喂关系会好一点。”我会把它哄好的!
    张摩充满激情的感慨:“这馒头太绝了!完美!一百分!”我爱刚出锅的戗面大馒头。虽然吃了会胖,而且会胖很多。表皮微凉,光滑有弹性,里面还是热的,很有层次感,扎实又有小麦的香甜清新。
    她吃了一个当点心,欲罢不能,跑去和大师傅请教如何做这么好吃的馒头。
    大师傅:“用心。还有多往里揣干面。”
    柴深抢赢了,把一斤草饲牛肉倒在铁虎的饭盆里。
    饲养员:“毕竟是警犬,去你家的人你都要亲自介绍给铁虎认识,要不然他警惕性很高,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人会被按住,一般人禁不住它一踢一踩。和它玩的时候不要躺在地上,要不然它会趴你身上撒娇。”从洗澡说到换季掉毛,又说到夏天可以给他吃冰激凌,换季掉毛的时候最好把地毯收起来。
    临上车时,另外几个人、几条狗,都来送行,饲养员和大狼狗抱在一起哭成一团,难分难舍,殷殷。
    柴深在车上避风:“我会每周在社交媒体上发照片和视频的,别担心。来加个微信,有问题我请教你。”
    饲养员:“好的!我要是没回复就是出任务了。”
    张摩轻松的双臂托着它的腰,看起来好像抱起一只比她还大的狗,放进后排座上:“走了。”
    门终於被关上了,铁虎趴在窗口依依不舍的伸爪子,被饲养员含着泪塞进去:“关窗。”
    张摩兴奋的坐在后排:“回家回家,我抱着它。”
    柴深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红灯,每逢红灯就可以转身伸手,铁虎也很给面子的把爪子递给她摸摸。
    到家门口。
    张摩:“你带它进屋,我把车座和窗子抆一下,有点脚印。”
    门口的雪被李穹扫的很干净。
    柴深带着它进屋,在门厅拽住按倒,抽了几张湿巾:“宝宝抆一下脚。”干干净净,只有一点点融化的雪上。
    搂着被抆干净脚的狗子,她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乖,坐下。”
    铁虎严肃的坐在地上。
    柴深摸着它的头,捏捏大耳朵,看这只狼犬扭过头来看自己,皱着眉头一副忧伤的样子:“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客厅和厨房想睡在哪里都行。别不开心。哦你天生皱眉头。很帅哦。”
    铁虎:“呜?”
    有点迷茫的看着新居。
    之前饲养员只是说她俩是新的饲养员。
    张摩拎着狗的行李进屋,毯子和食盆、小玩具搁在门厅一会收拾,几瓶药放在厨房外的矮柜上。走过去坐在另一边,也搂住毛茸茸热乎乎有点警惕的左顾右盼的大狼狗。
    各自自拍的图:单人与狗的自拍,他拍,狗被俩人夹在中间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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