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什么呢,注意态度! ”
    民警怒拍桌子。
    坐在她旁边的秃头男人,是她请来的律师,忐忑地劝道:“ 姐,你小心说话,是你先动的手。”
    小三不依不饶,嚣张气焰不减:“ 我就推了一下,结果她俩上来打我一个,我当然要出手了,我这叫正当防卫,对不对警察同志?”
    林大律师听不下去了,推门而入:“ 警察同志你好,我是孙兰芳的律师。”
    孙兰芳母女一齐回头。
    “睁开眼瞧瞧,就你有律师朋友我没有啊。”
    林清月的到场,给了孙兰芳十足的底气,年轻貌美的女人往调解室里一站,周身流露出的气度,给人的感觉就是专业俩字,比其貌不扬的秃头老男人顺眼的多。
    站在林清月后面的乔言,一眼就看见沈竹脖颈间的伤痕,瓷白的皮肤,赫然几道突兀的红,看着触目惊心的。
    乔言凝眉,转身出去了。
    沈竹头一低,捂着脸,全无刚才的战斗力,焉儿不拉几跟鹌鹑似的,粗鲁的样子估计全被乔言尽收眼底,丢死人了。
    来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乔言出了派出所,导航前往最近的一家药店。买完药返回,停好车,人往车身一靠,焦灼地等待着。
    绕着车子来来回回地踱步,时不时地看一眼派出所的大门。
    心急如焚。
    他们几个人要调解多久?有林清月在,问题应该不大,她毕竟是专业的。
    乔言担心的是沈竹脖子上的伤,不及时做好处理,留疤了可怎么办。
    而另一方面,她终於向自己的心妥协,想念如同野草肆意生长。
    她想跟沈竹说上话,一句也好。
    约莫过去大了半个小时,五个人陆续从派出所里出来了。
    孙兰芳和林清月走在前头,有说有笑,俩人还握了握手。
    小三恶狠狠地剜了她们一眼,脚踩高跟鞋,一脸傲气地走了。
    而秃头律师早就久闻廉合律所大名,讪讪地跟林清搭话,姿态放的很低,想借此机会认识下。
    他一个靠发小广告才能拉到案子的不入流律师,今晚竟有幸与大律所的律师辩论,输得是既丢人又酣畅淋漓。
    林清月懒得理睬,不屑地斜他一眼:“不送,慢走。”
    最后出来的是沈竹,她在里面借用了卫生间,所以慢了点儿。
    她提着个黑色女式包包,站在夜色里四处寻视,风吹乱她的头发,伸手勾到耳后。
    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乔言,难道已经走了吗。
    沈竹咬咬下唇,她张牙舞爪的样子肯定深深烙在了乔言心里,在暧昧对象面前,形象全毁完了。
    光想想,就尴尬的想找地缝钻进去。
    “我买了药。”
    乔言冷不防的从左边冒出来,神色如常地把药拿出来,给林清月一部分:“我看阿姨脸上也有点伤,你来上药。”
    林清月面带得体微笑,歪了歪身子,在乔言耳边语速极快地说:“可是我想给沈竹上药。”
    说完,辛苦的憋笑,犯个贱很开心。
    乔言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像开了刃的刀子,要把林清月劈开。
    孙兰芳摸了摸:“哎呦,你不说我都没注意,这点小伤不用上药,过会愈合了。”
    “要的阿姨,人的指甲都有细菌,万一伤口感染了呢,还是消消毒的好。”
    孙兰芳想说真不用,她没那么娇弱。
    林清月和乔言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接过话茬:“不是小伤大伤的事,小三挠了您的脸,您不觉得恶心吗,必须要消毒啊,不然多膈应。”
    “你说得对!”
    律师的话天生自带有信服力外,但也说到孙兰芳心坎上去了,说到恶心,小三和狗男人一样令人作呕。
    “消毒消毒!”
    孙兰芳主动拉着林清月,请她给自己上药。
    乔言歪头,用眼神示意沈竹过来。
    小姑娘听话地挪步到她跟前,仰起脸,露出白皙的脖子。
    “我说我要给你上药了吗?”乔言好笑,故意逗她。
    “啊,那我自己来。”沈竹缩了缩肩膀,窘迫地脸都红了。
    “我开玩笑的。”乔言拿出消毒水,拧开瓶盖。
    沁凉的液体涂抹在皮肤上,还挺舒服的,沾着药膏的棉签在抓痕上滚了一圈,带来轻微的刺痛。
    沈竹没忍“嘶”了一声。
    “知道疼了?干嘛这么冲动跟人动手。”乔言放轻了涂药的动作:“这个药效好,忍一忍。”
    “谁让她骂我妈妈的,还推我妈。”沈竹还很生气,不高兴地撅起嘴,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保护妈妈没有错,可也要注意自身安全。”乔言说。
    “嗯,下次不会了。”
    乔言瞅她一眼,表情严肃:“还有下次?”
    “没有了!”沈竹紧闭嘴,乖乖小白兔的模样,澄澈晶亮的眼睛自上而下,偷偷打量着她。
    从光洁的额头到缀着小痣的鼻梁,再到厚薄适中的红唇,目光越来越炙热坦诚,那晚的回忆如潮水灌入脑子里。
    突然感到口干,沈竹喉咙吞咽了下,视线继续在她脸上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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