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依着她,默默跟在后面,一路无言走到停车位上,开门坐进去。
    启动车子,驶出小区。
    沈竹才缓缓将孙兰芳被骗的经过道出。
    乔言转方向盘: “警察怎么说呢?”
    “说尽力追回。 ”
    “ 我看过网上的反诈宣传视频,那些被骗的钱早就转进海外户口了,几乎没有追回来的可能,瞬间八万没了。”沈竹心疼地说:“好可惜,这么多钱。”
    即便存款富裕的乔言,也替她感到十足可惜,八万是她将近一年的工资。
    出了这种事儿,言语上不管怎么安慰都挺单薄的,如果可以的话,只要沈竹答应,她愿意倾囊相助。
    只是沈竹当然不会要,事儿也不是这么解决的。
    乔言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 让我妈长个教训吧。”沈竹说:“虽然代价有点大。 ”
    “ 阿姨挺不容易,前半生都奉献给了家庭,后半生自由了,可力不从心,做错了事。”
    沈竹突然笑了:“ 我发现你一直站在我妈那边哎。 ”
    乔言偏头,温柔看她一眼:“我不好发表什么意见,总不能跟着你一块说阿姨的不是,你听了会更难受,我只能做客观评价。 ”
    “ 竹子,阿姨最近的状态你要好好留意。”
    心里脆弱的,会因此做出傻事,这种惨案还少见吗,乔言没有咒孙兰芳的意思,防患於未然好过追悔莫及。
    “ 微  商跟传  销没区别,都是给人洗脑,我担心阿姨一直想着那几万块钱,会……”
    乔言没有直说。
    沈竹立刻就懂了,心也悬起来:“ 好,我知道。”
    车子驶入主城区,不多时抵达乔言所在的丹水国际的地下停车场。
    乔言提前订好了餐,暂时还没送到,等餐的空隙,她把沈竹拉进怀里,坐在自己腿上,哄着她:“别不开心了。”
    沈竹难受的紧,八万说没就没了,她眼窝子浅,在家里扛着没哭出来,让乔言这么一哄,越想越心疼,眼眶没兜住泪,抱着她脖子抽泣。
    “乖,别哭了,都会过去的,有我在。”指腹轻柔拂去她眼角的泪花,乔言清淡的音色如春风在她耳边萦绕:“不哭了不哭了,再哭成小花猫了,丑丑的。”
    沈竹果然从她脖颈里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不满地哽咽:“你嫌弃我。”
    “哪有。”
    乔言的眼神流连在她脸上,眉眼泛起笑:“下个月你生日我们出去玩两天吧,你想去哪?”
    沈竹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哪都行。”
    “没有随便,想好了再跟我说,我做攻略。”
    “嗯。”
    乔言慢慢地吻上她的唇,浅浅地吻着,带着满腔的深情缱绻,轻的浅尝即止,只有纯粹的怜惜和温柔。
    相比於坦诚相待的交流,接吻更神圣,身体只是情  欲的交付,而无限度的索吻像是灵魂置换,是直击的爱意,是只有彼此能读懂的瞬间。
    沈竹摸着乔言手腕上的医用级腱鞘护腕,情不自禁的下意识小动作,最要命。
    情动时,小癖好就冒出来了。
    乔言抓着她的手:“别淘气。”
    “没淘气。”沈竹眼含水光,无辜地说。
    乔言亲亲她:“好喜欢你。”
    “我也是。”
    沈竹说,撅起嘴使劲亲她的脸,故意蹭掉她的粉底液,俩人在沙发上闹作一团。
    傍晚沈竹回学校,忙於学业的同时,她记着乔言的话,不忘照顾孙兰芳的情绪,国庆放假基本哪儿都没去,就在家守着她,生怕她想不开做傻事,乔言也会时常体贴的问候,过来探望。
    安然无恙的过了快一个月,孙兰芳没再一蹶不振,但时不时地跟丢了魂儿似的,神不守舍,心里一直惦记打水漂的八万块钱,她不甘心。
    临近十月底,天气转凉,绿叶渐渐泛黄,清风微凉。
    距离沈竹生日还有两天,假早已申请下来,她在微信上和乔言讨论该去哪个城市玩,但又放心不下孙兰芳一个人在家,於是决定之前,她给家里去了个电话。
    无人接听。
    连续打了几个,回复她的都是同样的机械盲音。
    沈竹顿时就慌神了,立刻打车赶回去看看什么情况,结果家里空无一人,她赶紧又跑到孙兰芳房间,打开衣柜,少了个红色行李箱。
    无数个对方无法接通的电话。
    沈竹坐不住了,跑去报警,派出所有她的接警记录,了解过情况后,民警迅速动作。
    随后通过身份信息,查到孙兰芳坐高铁去了清城市,联系了那边当地的派出所。
    沈竹不想干等着担惊受怕,索性也出发去清城,亲自寻母。
    出发前,她发信息告知乔言,让她别担心。
    乔言哪里肯放心她只身一人前往,立刻放下手头工作,跟领导紧急请假,赶来高铁站与沈竹汇合,她抱着沈竹,说什么都要和她一块去。
    “竹子,我们要相信警察,你冷静点。”乔言一下一下摩挲沈竹发冷的胳膊:“有我在这儿,别怕,阿姨不会有事的。”
    沈竹哭的不能自己,背包从肩膀上滑下来:“警察叔叔说,我妈被骗进传  销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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