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见主子沉默不语,小心翼翼的说:“奴婢觉得两位娘娘的话也并无道理。”

    “殿下虽然不曾亏待您,可众人都看得出来,殿下对您不如以前上心。”

    丫鬟的话算是在她心里狠狠的敲了一锤,让她摇摆不定的心逐渐坚定。

    是啊!

    她没有后台,江慈菀进府,殿下说不定会把她贬为低贱的位份,到时候她就一辈子被江慈菀压在底下。

    甚至还会逐渐被殿下忘记!

    她不甘心这样,容侧妃眼眸一转,冷声道:“你说的对,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殿下不是想让江慈菀看狼吗?若是那女人被狼咬死,看殿下如何再宠爱她。

    ….

    次日,按照谢泽州的计划,宋裴闻负责保护使臣的安危。

    而在傍晚,京街上,西域圣女确实中了谢泽州事先准备的陷阱,也确实被宋裴闻和路过的沈仲元所救。

    为此谢泽州手臂还被弄伤了。

    这样一来明日的提亲彻底取消了。

    在大晋,提亲是不能见血的,这样被视作不吉利。

    宋裴闻提亲前一天受伤,下次在想提亲得等到一月后再寻最近的吉日。

    谢泽州大喜,趁着宋裴闻回府养伤的功夫,直接翻墙去江慈菀的宅子找她。

    谁能想到,他这三日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见江慈菀,他立马上前想要抱住她,但在靠近的时候还是忍住了。

    “姩姩,这三日你可安好?”

    宋裴闻受伤这件事是被隐瞒下来的,所以太子根本不担心江慈菀会担心那个男人的安危。

    但事实上,有阿灿在,今日在京街上的事情她早已经知晓。

    今夜谢泽州过来,所要装扮的样子她早就准备好了。

    “殿下不必担心,小女很好。”

    江慈菀刻意后退几步站着。

    谢泽州看见她主动的疏离,心里有些失落。

    甚至已经开始害怕她说出来的答案。

    “姩姩,你可有话要说。”

    女子抬起清澈的眼眸看着他,脸上带着些许的纠结。

    嘴巴微抿微动,似在考虑着什么。

    等待的过程是艰难的,谢泽州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只见女子红唇亲启:“殿下,抱歉,我…”

    “你不必道歉。”谢泽州看见她眼中的忧伤,心疼的打断她的话。

    他根本不想听见江慈菀亲口说出不爱他,不想要他的话。

    根本不想。

    他着急的上前握住江慈菀的手,急忙转移话题,勉强的笑道:“姩姩,我有东西要给你看,我们晚一点再说其他事情行不行?”

    他怕再说下去,自己真的会疯掉。

    江慈菀见他隐隐约约有些慌乱,甚至连握着的手都在发抖。

    她心里冷笑,原来你也会怕啊。

    上一世,她怀孕的那些日夜里,她又何尝不是害怕?

    害怕谢泽州亲口对她说那孩子是生给容侧妃的。

    她从进府就没得到在众目睽睽下的偏爱,根本不像如今这样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

    谢泽州如今越痛,她就越解气。

    不是不报手时候未到,种下什么因,应当结什么果!

    她故作体贴的点点头:“殿下想要做什么?”

    闻言,男人朝外唤了一声,只见峰山往院子里放了只狼崽。

    太子对着狼崽一唤,狼崽乖乖的跑了过来,往他脚下蹭。

    江慈菀看见这雪白的狼很是惊讶。

    狼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可雪狼不一样,得在高山苦寒之地才能寻到。

    没想到这个男人为了哄她,当真寻这稀罕物过来。

    “姩姩,你摸摸它,它很乖的。”

    谢泽州将狼崽抱起来,狼崽嗷呜了一声。

    江慈菀毫不犹豫的将手放在狼崽额头上摸了摸。

    男人见她果断伸手的样子,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看她的眼神越发炙热。

    “姩姩,你就不担心我没有驯服这狼崽的野性吗?”

    江慈菀坚定的看着他,摇摇头:“小女相信殿下。”

    “姩姩…你..你当真相信我?”男人有些激动,恨不得马上抱住她。

    江慈菀依旧轻轻柔柔说:“小女一直都相信殿下的能力,从未有过怀疑。”

    她说的是相信他的能力,而不是相信他这个人。

    谢泽州低低沉了口气,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姩姩,要不你抱一抱?”

    他期望的看着她,江慈菀怔了一样,然后伸手把狼崽抱进怀里。

    狼崽落入温暖的怀抱,在她的抚摸下蹭了蹭江慈菀的手,然后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女子脸上的神情有些惊讶和欣喜。

    即便不问这个男人,她也着实佩服谢泽州驯服野性的能力。

    能将一直狼崽训得这样乖,肯定花费不少心思。

    谢泽州看见她眉眼弯弯,脸色粉粉的模样,心里越发炙热和激动。

    他知道,他想抱她,那种想要将她融入骨血之中的拥抱。

    怕她抱得累了,谢泽州主动伸手去把狼崽抱回来。

    结果衣袖突然一滑,男人手臂上露出了带血的绢布。

    见状,谢泽州立马有些慌乱的拉下衣袖,但还是被江慈菀看见了。

    她紧张的捏住男人的手臂,关心的问:殿下,你的手臂….”

    “孤没事…只不过不小心被树枝划到了。”

    他神情闪躲,趁机握住女子的手腕,那一瞬间,整个身子的热血都在沸腾。

    然而他越是躲避,江慈菀越是怀疑,看见那带血的绢布,女子眼泪抽抽嗒嗒的落下。

    “殿下,你骗人,树枝怎么可能会划这么严重?”

    江慈菀自然知道这是谢泽州的用意,和宋裴闻一样,不过是想让她关心。

    所以她也给他想要的,伤心的哽咽起来,甚至激动的再次抓住他的手臂,把伤露出来。

    “殿下这伤究竟是怎么弄的?”

    “孤真的没事,姩姩,你别哭啊!”

    谢泽州看见她落泪,心里既心疼又激动,甚至带着无与伦比的疯狂。

    他就知道江慈菀不可能真的做到不爱他。

    否则看见他受伤,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呢?

    谢泽州趁机将人抱进怀里,指腹划过她嫩滑的肌肤,哀求道:“姩姩,别哭了好吗?”

    “孤真的没事,看见你哭,孤的心真的好痛。”

    他低声哄着,甚至越发大胆的低头去吻她的眼泪。

    于他而言,江慈菀身上的每一处都是香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