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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经读到过这样的说法, 说是上帝是圆满的, 祂以其圆善的意志创造了所有可能世界中的最好的一个。

    狱寺隼人常在思考, 如果上帝创造的是所有可能世界中最好的一个的话, 那么其他世界会以怎样的形态存在呢?而他所生活的世界,是那个[最好]的世界, 还是那些被抛弃的世界之一呢

    并不算成熟的少年对此纠结了很久,并无法找到答案。

    说起来这并非一时之念,从很小的时候起, 狱寺隼人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要说原因的话, 除去智商远超常人的少年对神秘事件、哲学、神学同样远超常人的兴趣,还有一个即使是最亲密的人他也未曾告知的原因。

    一个梦。狱寺隼人不知自何时起就开始做的梦,发生在以自己为主人公的昭示着自己的未来的不知哪个时空。

    他的名字是狱寺隼人。生活于意大利,上有父亲长姐, 家中请来的钢琴教师是他的母亲。

    年幼的狱寺隼人尚不知道那模糊梦境的含义,只在一切按着梦中的轨迹运动之时恍然醒悟。

    这个时候他已经脱离稚气而成长为一个(自以为)相当可靠的少年,在经历了与梦中相似的事情之后再也不能将幼年模糊的梦境当做普通的幻觉。

    [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带着眼镜津津有味看科技杂志的少年握拳想到, 碧绿色的瞳中几乎就要闪出火光。

    [不过……谁tm的要遵循所谓的命运啊!]

    提前叛逆期的少年中二地想着, 依旧随心所欲地成长,偶尔会发现生活的某些时刻与梦中的片段重合, 却也只是冷哼两声,却未刻意迎合或是避免梦中昭示的"未来"。

    这样成长着的少年一面说着不要遵循命运的时候, 一面在并未如梦境中一般被里世界第一杀手找上门来之后烦躁地在自己的房间中翻找着出门的必需品, 统统扔到床上后才耐心地开始收拾起来。

    而后少年一手拖着不大的黑色箱子,一手插在裤包, 表情冷酷地离开了不论何时对他来说都更像一个鸟笼的大宅。

    他的名字是狱寺隼人。生活于意大利,上有父亲长姐,家中请来的钢琴教师是他的母亲。他的少年时期过得说不上是如意,直到某年某月遇上一个人。

    那个人就像是一道光一般强硬地照射入他狭小又昏暗的空间,以如夏日暴雨一般不可抵挡的姿态闯入,而后骤然温和,伸出手来。

    [啊啊,这就是那个吧]

    他仰视着那个人的身姿,近乎痴迷地想着。

    [所谓的命运。]

    这样想着的时候少年正偷偷摸摸躲在电线杆的后面,目光所及之处恰好是名为沢田纲吉的另一个少年的身影。

    与那梦的片段不同,现在的"沢田纲吉"已经不是那个[废材纲]的模样了。他虽依然是一副瘦小的样子,凭狱寺2.0的视力却能分析出少年隐藏在薄薄衣衫下肌肉的纹理。待人处物依旧温和,却少了那种瑟缩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大气与自然。

    那并不是狱寺"记忆"中此时沢田纲吉的模样。

    一瞬间看过的夺舍啦被人穿越啦各种各样的思绪在少年脑中闪过,思索间不自觉跟在对方身后进入商场,并在愣神的时候恰好停留在货物架前,挡住了沢田纲吉的去路。

    "那个,对不起,请问能让我过去一下吗?"

    被记忆美化到与原本的声音相去甚远的声音的本体出现了。

    他低下头,撞入那眼温柔之中。

    "啊,抱歉。"强自镇定的他侧过身让沢田纲吉过去,再度对上对方认真道谢的眼眸。

    就这一场偶然,抹去了先前的各种奇怪的构想。

    这个人,

    他近乎赤忱地想着,毫无疑问,这个人是那个"沢田纲吉"啊。

    [不过,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目光一瞬间就锐利起来的少年孜孜不倦地抬眼看过去,正巧对上站在纲吉身后的三日月似笑非笑的目光。

    敏锐地感知到对方并非常人,狱寺迅速低下头佯装无事地自货架上随意拿了一个东西转头离开。

    "三日月在看什么呢?"

    他身后传来名为沢田纲吉的少年的声音。

    "无事,主君。"男人的声音模模糊糊自身后传来,"在下只是在想,刚才那位阁下真是位体贴的少年呢。"

    看了一眼货架的纲吉:"哈、哈哈。"

    那之后狱寺隼人重新调查了一番少年……身后的男人。

    [开玩笑了他怎么会去调查那个人呢?]

    这样想着的少年翻开了自他雇请的业内名气正旺的情报贩子传来的资料,开始在薄薄几页纸中寻找[沢田纲吉]的字眼。

    并不是特别关注!

    于是他才发现,虽然自己的生活和梦境碎片的差不太多,日本这边——或者说是沢田纲吉身边的事物变化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