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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知到熟悉的气息时三日月宗近几乎是一瞬间就站起来身来。

    来自彭格列的强尼二已经在付丧神丝毫不掩饰的越加凌厉的杀意中度过了这小半个月了。

    所以付丧神一收回自己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首先感受到的不是他人, 而是这位满头大汗已经好几天不眠不休的彭格列专属技师。

    他松一口气般擦了擦汗,好歹提起勇气看向身后的时候骤然瞪大了眼。

    先前存在感还强到不行的付丧神此时已经失去了踪影。

    彭格列的技师先生有些无措地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Reborn身上。

    黑色的小婴儿哼笑一声,好心情地朝一脸懵逼的强尼二露出一个笑。

    "太好了呢, "他说, "可怕的人终于走了呢。"

    强尼二觉得刚刚干掉一点的汗又重新流下来了。

    "看来强尼二你也可以稍微休息会了呢。"

    话里话外却是一股[没用的废物就可以去死了]的可怕语气。

    强尼二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便看见站在自己身前仰望着自己的Reborn跳上窗台, 二话不说就跳楼下去不见踪影。

    即使心知对方的强大实力强尼二还是急匆匆爬起来扑到窗口看了看,并盛的街道一如既往地平静着, 刚才一跃而下的婴儿先生确早没了踪影。

    他下意识呼了一口气。

    才、才不是因为终于逃离死亡之凝视x2了呢。

    这样在内心中狡辩着的强尼二抹一把汗,想着明明家光大人和他的儿子还没有回到并盛,盯了他差不多一个月的这两位怎么就这么容易离开的同时还是抹着汗再度回到对十年后火箭筒敲敲打打的地方。

    据说是沢田家的客房来着。

    不过离开了那两具大型杀器的盯视的话,连手上的工作都变得轻快不少了呢。

    三日月宗近奔往的是有主公灵力的地方。

    虽然在认路这一方面老人家是不太擅长啦, 但是朝着主君的灵力直线往那个方向去的话怎么还是能做到的。

    嗯,从没有任何阻拦的房顶的话。

    所以如许多早上一样的, 名为三日月的付丧神开心的(?)跳上了房顶, 略微闭上眼再度感知了那越发清晰的灵力之后判断了方向。

    蕴藏着星月的双瞳睁开了,他歪歪头,不去纠结为什么主君在一个几乎不会涉及的方向出现,而只是脚下略一施力,便踩着风往那个方向踏去。

    随后一步的Reborn虽然在下方同强尼二说了几句,但也只是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于是他跳出窗台的时候恰好看见如张开双翼腾飞的飞鸟的付丧神。

    真不愧是被誉为最美之刃的刀剑啊。

    对方在相处的这些日子显露出的某些特质和那个名字足够Reborn猜出对方的真实身份——虽说如此对方似乎也没有做多的掩饰, 即使在他装作有意无意的刺探之下,对方也还是秉承着不问事的心大的老人家的心态哈哈哈地任凭刺探。

    总之是一副风光霁月的姿态。

    倒是让贸贸然刺探的Reborn略感失礼。

    不过重要的情报还是到手了。

    这位名为三日月宗近的与刀剑同名的男性很大可能是类似于自刀剑中生出的意识神明之类的东西。

    用日本的话来说的话——

    "是付丧神呢。"

    所以商议在修理(改造)十年后火箭筒的时候他才请对方前去, 毕竟只有短短五分钟的时间,能够感知到主人的刀剑想必比不知道在哪里砍脑袋的他来得管用。

    你说他不是砍人脑袋而是直接一颗子/弹又说其实要是必要即使只有五分钟他也可以在十年后搞到情报

    这些都不太重要了。

    再度将手中的列恩化作一把手木仓的Reborn用这把形状特殊颜色类似于小学生们玩耍的木仓射出一发子/弹,自己便轻飘飘乘着类似于降落伞一样的东西飞了起来。

    他是无法感应到沢田纲吉的所在地的。

    虽然不论怎么看都是身为彭格列门外顾问并且是他的友人的家光更加重要,但是说起来他Reborn的弟子也不是什么掉价的人物。

    更何况同时因为似乎是经过改良的十年后火箭筒去到十年后的二人,想必在一起的几率也会大许多。

    再说沢田家光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人物啊。

    翘着嘴就是将自己的小弟子的重要性光明正大地排在老友之前的Reborn盯着前方疑似嗅觉灵敏的付丧神,在对方改变方向转弯的时候拉拉相同方向的绳子,将自己紧紧跟坠在对方身后。

    三日月宗近当然知道这位主君的家庭教师先生是跟在自己身后的。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不太重要。

    很久以前久到他还只是一振刀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是有重要性的排序的。

    所以这个时候重要的是主君,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请靠后一靠。

    将世事想得无比简单的老人家往主君的方向蹦跳着,最终在一个鸟居前停下脚步。

    "神社?"

    身为付丧神的三日月自然知晓这东西代表的意义,他略一沉吟,还是在前微微一拜以示无意冒犯之后信步走了进去。

    一位白发的青年自他身边走过。

    青年身上虽说不上是全白,却都是浅浅的色调,因此一眼看上去是无比的纯良。

    他手中抱着一只懒懒的黑色的猫,对方向来是喜欢在他头上趴着的,也是这几天突然改了性子,稍微允许铲屎官先生用手抱起她可爱的身躯。

    这对普通的铲屎官和猫走过的时候三日月宗近的脚步略微顿了顿,在擦肩而过之后歪着头停下脚步。

    对方还是稳稳地走着,似乎因为被黑猫不轻不重地挠了挠而温声猜测起缘由。

    最后他无奈地将发小脾气的艾尔莎小姐顶到了头上。

    这个时候再回过头去那位气势不凡的先生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浅蓝色卫衣和简单长裤的背影。

    白兰饶有兴致的"诶~"了声。

    沉着帽子的Reborn从他面前走过。

    付丧神并未将太多的注意力留给并不认识的青年。即使对方身上传来的某些感觉让他十分在意,但是还是如先前所说的,现在一切以主君为重。

    于是他只是歪了歪头,连疑惑都先塞到心里便再度踏上青石板做的道路。

    三两步的时间便看到了熟悉的人。

    大概是主君的父亲的男人靠在树边微阖着眼,见他来到微微偏过头打了个招呼。

    三日月回礼,稳稳地进到更里面的地方去。

    主君正在神社更里一些的地方。

    按理说应当是与沢田家光一块的少年站在被樱花花海重重围住的中心——也许正是因此他的父亲才只是站在这片花海之外而无动作。

    即使是三日月也知道这并非是樱花开的季节来着,但是此地这转瞬即逝的花却是开来了,且是大片大片地团团围成一块。

    自千年前便开始赏樱的付丧神并未对此美景关注过多,也许往日他还会附庸风雅地吟上两首和歌,此时却只是踏着优雅而快速的步子走到纲吉身旁。

    少年对面是另一个少年。

    三日月并未见过。

    但是总觉得有些眼熟。

    对方穿的是普通的衬衫长裤,样式看起来倒和并中的校服有些相似。向来对这些东西不太擅长的三日月盯了对方半晌,将眼熟的点准确地落在对方那一头奶黄色的头发上。

    有点眼熟。

    一脸正经的付丧神如此想着。

    这两人的对话似乎是已经结束了。

    站在身前的主君似乎是笑了笑,微微上前一步揉了揉那头奶黄色的头发。

    "不过还是谢谢你了,"他说道,"不过以后就请不要这样做了吧,我的话,这个世界的朋友已经有许多了。"

    对方刹那间就红了脸。

    "我知道了。"他说着,细细听来声音竟与纲吉的有几分相似之处,"那纲君也说好了哦,不许讨厌我。"

    少年主君温和而无奈地笑道,"是是。"

    "我最后还剩下一份礼物,纲君也不许拒绝!"

    "诶怎么还有……好吧好吧,仅此一次哦。"

    对方才再度笑开来。

    那之前发生了什么呢?

    付丧神不甚明了。

    对面的少年般的人物只是在得到少年主君这样的承诺之后俏皮而得意地笑了起来,这后面的情绪似乎是针对不明就里的付丧神而言来着。

    而后不知何处而来的风骤起,吹动花开花落,只是刹那不自然的花瓣涌动之间,付丧神只来得及紧紧护住年少的主君,再看清对面已是无人。

    大片大片的樱花林也恍若浮生之梦。

    不去多想的付丧神只是往下看被自己抱住护得严严实实的少年主君,对方也恰好在此时扬起有来。

    "呀,好久不见,三日月。"少年笑得眉眼弯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