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好多客人,都问你来着。]

    [排场真大,我还看见XXX了。]

    [废话,老爷子七十大寿呢,谁不赶来贺寿?]

    [人都要来齐了。]

    首都艳阳高照。

    出租车堵在路上一动不动,秦宝催了好几遍,又问司机能不能抄近路,他知道有条小路通行,过了那段就很快了。

    “那可没办法。”司机没好气地说,“您看我堵这儿挪都挪不出去,哪儿还能抄近路?您要实在着急,建议您用跑的,估计都比开车得快。”

    秦宝:“……”

    这里离宴会厅还有二十多公里,干脆用飞的怎么样?

    [宝哥,我听你吩咐把礼服给你带来了,但是你再不出现可就要露馅了啊。]

    给秦宝发这条信息的是单一鸣,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正好在单一鸣家附近。

    秦宝忽然想起了什么,直接打电话过去,单一鸣马上就接了。

    他快速问:“你车在家没?”

    单一鸣愣了下:“在啊,怎么?”

    “钥匙也在吧?”

    “在,不是,你想干什么?你个未成年没驾照别想骑车上路——”

    “少废话。”秦宝说,“我现在去骑你车过来,十几分锺到,你在门口接我。”

    单一鸣比秦宝大几岁,大学后就搬出去一个人住了,那房子离单一鸣的学校比较近,秦宝知道他家门锁密码。

    说完秦宝就挂断电话,行云流水地扫码付款下车,也不管单一鸣吓个半死对他夺命连环call,背着包就在车辆密集的车道上穿梭,引得喇叭四起。

    单一鸣的车子乖乖停在地下车库。

    银白色的魅影。

    完美的流线型,勃发的肌肉感,充满爆发与重量感的外型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它。

    秦宝会骑机车,但是不熟悉,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

    可是黎南月那句“巨婴”对他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这个时候他不想搞砸,好像没了人帮忙他真的不行似的。

    手机一直都在响。

    秦宝生涩地把车子发动,两腿撑地,成功地调了个头,然后才想起来应该要戴头盔。

    他把车子停好,在单一鸣车库的墙壁挂架上找到头盔,戴好后重新迈开腿跨上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

    与魅影这种重型机车相比,那辆汽车显得非常低调,它的型号却在无声地诉说着它的奢华,毕竟它的售价足够买下好几十辆魅影。

    轿车车窗紧闭,反着光的玻璃保护主人隐私,只有从某些角度,才能隐约看到里面坐着人。

    但现在秦宝就能确定,车里的确坐着一个人。

    对方似乎早就注意到了他,正一言不发地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大概又是一个闲得出鸟的智障Alpha吧。

    秦宝想。

    那种被人在暗处观察的感觉比被赤裸裸地视奸还要令人不爽。

    秦宝现在可没有时间上去找碴,只想着赶紧走人,於是利落地戴好了头盔,发动车子飙出了车库。

    机车声浪中,丰教授夫妇来到了黑色轿车旁边,只看见一道银色的影子。

    丰教授说:“我好像在学校里也见过那台机车。”

    妻子林教授扶着他,说:“应该是单家那个孩子的,叫单一鸣,前几天电梯里遇到了,听说准备参加比赛呢。他们今天也要去宴会。”

    驾驶室车门打开。

    年轻的Alpha下了车,替父母拉开后座车门,温和地问父亲:“您确定还要去吗?”

    临出发,丰教授忽然感觉偏头痛,让林教授陪他回去吃药,儿子丰成煜则在这里等。

    吃完药已经好些了,丰教授摆摆手:“要去的,老爷子过大寿,我不去像什么话?”

    丰成煜便“嗯”了声,道:“要是有任何不舒服,您要及时告诉我。”

    这套房子不常住,父母都是附近大学的教授,丰教授最近手上有几个项目,偶尔指导学生晚了才会在这里住一宿。

    丰成煜在国外待了几年,学成归来,个子已然高到母亲都要仰视,再加上Alpha气质凛然,言语间都有些令人生畏的疏离感,像极了当年的丰家老爷子。

    林教授笑眯眯地拍拍他:“放心,你父亲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了,他这就是紧张。”

    丰教授自不承认,坚持说是昨夜辅导学生做实验太晚:“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这么多年没去过那些场合了,生疏啊。”林教授说,“再加上头一回带着儿子正式在那边露脸,我看你昨晚挑了好几条领带。”

    丰教授干咳一声,岔开话题:“成煜,你刚刚回国,路况不熟悉,不然我们还是打电话叫司机过来吧?”

    “司机?”林教授又拆他台,“平时学校家里两点一线,车都没有,哪里来的司机?我看你现在总不能打去给国防部,叫他们给你临时指派一名?”

    丰教授:“你又说这些话,我要是真拨通了电话,要先挂掉的还是你。”

    两个资深社恐谁也别说谁。

    林教授不好意思道:“昨天蕊安打给我,说她今天要来接。我怕影响她出行坚持不肯,她才勉强算了,还是叫人送了辆车来。”

    丰成煜已经发动车子:“没事,我还记得路,再说还有导航。”

    他一向沉稳,车子出库,很快平稳顺畅地驶入了道路。

    父母说回了刚才关於机车的话题。

    “单家的那个孩子应该是要入伍的,怎么去参加赛车比赛了?”

    “这一代的孩子们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走安排好的道路。像秦家小宝,也是跑去做了模特。”

    秦家小宝几个字恰到好处地闯入丰成煜的耳朵,仿佛父母提及只是自然而然。

    他不松不紧的握着方向盘,看着眼前络绎不绝的车流。

    “小宝今年十四了吧?”

    “十五。”

    “转眼就长大了。怎么会想起去做模特的?”

    “追逐梦想不是很好?”林教授说,“说明他不甘愿做温室里的花朵,要做敢於直面风雨的坚强小树苗。”

    丰教授从后视镜里看向丰成煜:“当然是很好的,就是孩子小,怕外面世界太复杂,万一将来真有缘分,事业上还是得有人多帮他把把关。”

    丰成煜冷淡地撇开眼,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林教授不赞成地说:“小宝至少不飙车,我看他就乖得很。”

    第3章

    说是抄近路,但秦宝抵达宴会现场还是花了半小时。

    见到他好胳膊好腿的来了,等待在门口的单一鸣只感觉腿一软,后背出汗:“哥,我的宝哥,拜托你下次别这么玩我。”

    “你怕什么?摔了也是摔我。”

    少年摘下头盔,轻轻甩来一个眼刀。那张白皙的脸泛着生动的红,热出的汗水挂在额角,说不出的生动。

    单一鸣半晌憋出三个字:“犯法的!”

    把头盔和钥匙扔给单一鸣,人也下了车。

    秦宝不以为意:“我一会儿就去自首行了吧。”

    他站在那儿,不比单一鸣矮多少,头发乱糟糟的,白T恤后背也被汗湿了一片,张嘴就问:“给我带的衣服呢?”

    “在楼上,我帮你开了个房间。”单一鸣回答,随后重点补充道,“秦宝,你以后不准随便骑我车。”

    秦宝有点不耐烦了:“少废话。你那车笨重得要死,要不是赶时间送我我都不要。”

    虽然是宴会后门,但因客人多,仍然有不少人来来往往。

    担心被熟人撞见自己这副邋遢样,秦宝没废话,让单一鸣直接带路去房间。

    半途上遇到了单一鸣的妹妹单一可。

    单一可含着棒棒糖,不忘给秦宝报信:“宝哥,秦叔叔在找你呢。”

    “好。”

    单一可又说:“我告诉他你房间号了。”

    单一鸣:“……”